19、蘼芜
施济世挽袖伸出手,问:“公子上山已有月余,身体如何?”
“还是不舒服。”司瑜言一边说话一边脱下外衣,只见胸膛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了,凝成一条微小的粉红疤痕。
施济世微微诧异:“怎么会有伤口?”
司瑜言无奈地笑笑:“着了一个小家伙的道,也幸亏有她多此一举,其他人才没有生疑。”
施济世检查过伤处,又给他诊了脉,之后从袖里掏出一瓶药丸:“每日一粒冲散服下,能够缓解痛楚。”
司瑜言收下药放入怀中,看见施济世重新戴上面罩,便问:“先生要回去了?”
施济世点点头,拉起斗篷遮住头:“在下近来不便居留在此,公子若有要事相商,就在溪边濯足石上放一束蘼芜,我三更时分自会前去拜会。告辞。”
“先生慢走。”司瑜言目送施济世走到帐前,却又见他转过身来,低低叹息:“三个月,我们只有这么多时间……”
司瑜言勾起唇角胸有成竹:“先生放心,我答应过的事必定做到,但请先生也莫忘记诺言。”
“自然。”施济世掀开帘子,跨出去很快融入了夜色当中。
须臾,司瑜言喊来宋西,并从怀中摸出药瓶递给他:“拿去,老规矩。”
所谓的老规矩就是让人试药,等到确定无毒了司瑜言才考虑吃不吃。宋西掂着药瓶,小心翼翼道:“咱们这么做是不是……”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?
司瑜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,嗤道:“呵。你如果知道他在谋划什么,保证你连这个瓶子也不敢摸,说不定上面就有见血封喉的剧毒。”
宋西一下觉得掌心烫得握不住。
脉脉自打“见了鬼”,接连几日都茶饭不思神魂恍惚的,也不去找司瑜言学吹埙了,她不知打哪儿弄来道士玄学的书,每天关在房里照着上面的图案画符,把屋子里贴得到处都是。
悬壶济世看见小师妹中了邪似的,都指着施回春骂:“都怪你!天天讲鬼故事吓她,这下好了,脉脉被你吓傻了!”
施回春委屈地挠头:“我那都是胡诌的……你们小时候也听来着,现在不是照样好端端的么?真不能怪我,是脉脉胆小。”
施妙手见状哭笑不得,跟施灵药商量:“要不我们还是跟她说清楚吧,不然师父出关看见,可要赏咱们一顿毒药了。”
施灵药摇摇头:“随她去,等过些日子淡忘了便好了。”
施妙手懂她的意思,一方面谷中形势微妙,此时不宜再生事端,二来脉脉心性无邪,让她误以为“见鬼”,确实要比讲出真相更好。
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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