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将破晓,雪光将整个天墉城染上了一层莹白。朦胧处,走来一人,步子微缓,面貌看不真切。
秦镜在雪地寒夜之中站了一夜略感倦意,眼睛又被这雪光扎得微微酸涩,这视物自然有些模糊,她揉了揉眼睛却依旧看不真切。
忽然眼前白光一闪,秦镜站稳不住脚跟倒在雪地之中,
“你是谁?”声音哽在喉咙底里甚是微弱。
那人踏雪走来,没有一点脚步声,掌心流光一引,将秦镜腰间的九兮镜拽入手中,随即淡然道:“我乃太子长琴,借你九兮镜一用。”
“太子……长琴……”秦镜已然无法思考,只觉得这名字甚为熟悉,只一刻便昏睡过去。
长琴手执九兮镜,神识一转,入得镜中。熟悉的音律传来,他突然驻足不前,闭眼聆听着消失了千年的乐曲。
这九兮镜中除了秦镜之外,再无外人入得,青岩站于他身后,警惕道:“你是何人?”
长琴并未转身。
可却在这时琴音忽然戛然而止,卿沅指尖稍一用力,琴弦瞬间崩断,她瞪大的双眼,企图将眼泪逼回,可无论怎样,泪水还是顺着她的眼眶滴落至琴案上。
四周寂静无声,泪珠划过弦上,散出一阵泠泠之音,清扬悠远。卿沅深呼一口气,慢慢抬起头来。
“长琴。”语气甚是平静,可音色之中却带有几分欣喜。
长琴点了点头,平和一笑,慢慢走向她,“卿沅,别来无恙。”
此人便是太子长琴?青岩瞬间反应过来,他不是应该烟消云散了吗?怎还会出现?见着卿沅这般的愉悦的神色心中的一阵黯然。
“嗯,挺好。”卿沅恭敬回道。
两人相谈甚久,言语之上却未有越矩半分,一如当年榣山那般。
“见你安好,如此我便放心离去了。”长琴起身,转过身去。
“你要去何处?”卿沅站起身来,走向长琴。
“也该走了。”长琴说罢,已然转身离了九兮镜中。
卿沅见长琴离去,自然心急如焚,起身想要去追,可迈了一步却又退了回去,目送这长琴离去。
青岩见此,袖中之手拳头紧握,压抑着心绪,他慢慢走至卿沅身旁,淡然一笑,道:“你若想跟着他,便跟着他走吧,那日我骗你说你不能离开九兮镜,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你留下来陪着我,而今……长琴回来了……你跟着他走吧。”
本也是想成全了他们,可奈何话一出口,却是这般的无可奈何。
他居然让她跟长琴走?那他自己该当如何?卿沅平复了心绪淡然道:“当初他跟我说他有妻子,我已然死心。而今站在这里的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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