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立言是个专业的医生，所以即使惊讶于清欢的突然清醒，也很快调整过来了状态。
他把清欢请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，又让何海给两人准备了茶水，何海似乎没什么表情变化，只是给清欢递茶杯的时候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“何小姐，这是我的师弟何海。”
韩立言给清欢做介绍，清欢抬头看了何海一眼，何海的眼眸瞬间垂得更低。
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……”
清欢开口问好，何海也只能回应，不过说完以后就连忙转身离开，似乎很怕对上清欢的眼睛。
韩立言轻笑，言语里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抱歉，我师弟不太爱和人说话。”
清欢点头，语气也很平和。
“没什么，他很聪明，聪明的人总是少言的。”
韩立言微微一愣，疑问脱口而出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聪明？”
清欢拿茶杯的手一顿，回答也几乎没有停顿。
“他的眼睛，那是聪明的人才能有的眼睛。”
这个回答很正常，也很异常，不过鉴于对清欢智商的了解，韩立言没有再追问，但他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。
——和聪明人过招，挺有意思的。
接下来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，无非就是清欢谢谢他的治疗，他叮嘱清欢的饮食检查等等。
说完以后他看着清欢娇嫩的脸庞和冷清的眼睛，神情难免有些恍惚，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声音，怎么会如此不同呢。
不过和那时的清欢一样，韩立言也能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里面暗藏的疲惫。
就像是逆风飞行的鸟，远处看着他们飞得很轻松，拉近了看，却发现他们的翅膀挥动得有多费力气。
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，接近中午的时候清欢才站起身来。
“韩医生，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吧，明天我会准时过来。”
韩立言点头，也跟着站起身。
“好，你多休息，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清欢点头致谢，然后便转身往门口走去，可才刚到门口韩立言就从背后叫住了她。
“何小姐，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你吗？”
清欢回头，表情很是温和冷静。
“当然。”
韩立言往前一步，又双手插袋低了低头，三秒钟后才抬头看着清欢的眼睛。
“何小姐，我想冒昧地问一下，你现在还记得多少你发病时候的事？”
——清欢清醒得突然，韩立言总觉得不对劲，所以他想确认清欢到底有没有出现人格分裂，而记忆就是最好的分界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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